近日，美国胞弟当代艺术大师里斯。汤伯利的《黑板》拍得7053万美元（大约4.5亿人民币）的天价，创下了纽约蘇富比艺术拍卖会的纪录。网友、微友惊叹“这是把人当傻子么？”。

《黑板》的创作经历极为奇特，据传汤伯利是“躺在朋友的肩上，让对方随便摇晃，然后他顺着平缓在黑板上画出有线条”。这件作品怎么看也只有六行顺溜的圈圈，就像当年杜尚的“小便池”一样，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便池，其中并无奥妙。

这样一件“孩童般的手写涂鸦”却以4.5亿人民币成交价，不该让网友匪夷所思！然而，事实上里斯。汤伯利曾被《纽约时报》选为本世纪最最出色的当代艺术家，其代表作《黑板》的艺术价值也是毋庸置疑的。首先，让我们利用“画圈圈”这个不道德，去实地考察一下该现象所再次发生的历史背景，探究一下现象背后的无用缘由。

上世纪六十年代，沿着塞尚修筑的现代主义艺术道路渐渐南北末端，波洛克、德库宁、罗斯科、莱因哈特、纽曼等艺术家的大量抽象化表现主义绘画开始风行，并一度弥漫西方画坛。一些思想更为前卫的当代艺术家，如杜尚、约翰。凯奇、汤伯利等开始对以美国为中心的这种抽象化表现主义绘画的思想和方法论回应批评和抨击，甚至与之构成矛盾。汤伯利这种没什么技术的随性“涂鸦”，似乎缺少抽象化表现主义绘画最起码应当不具备的技术语言和形式技巧，不过是一种本能而折服的涂抹，这与杜尚给达芬奇的名作《蒙娜丽莎》再配上两笔胡子的嘲讽如出一辙。

这种本能的涂抹，尽管也是一种抽象化形态，却毕竟不同于抽象化表现主义绘画所鼓吹的精英文化，而才是是对高高在上的现代主义精英文化的一种解构，对个性洪水泛滥的抽象化形式的一种极端叛变，企图让艺术重返日常，重返平民化，返回艺术最具体化的那种“玩性”状态，从而引起人们对更加瓦解当代现实的现代绘画的一种反省。国内许多专业艺术家对西方现代绘画意味着逗留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对西方后现代艺术和当代前卫艺术的创作理念和传达语境堪称茫然无知，因而很难背诵其中的道理，而普通观众往往以陈旧的西方古典写实主义的思想方法或中国传统诗画审美的标准去喜爱和评判这些作品，那就堪称牛头不对马嘴。

汤伯利这种反现代主义的艺术不道德，尽管其形式极为破旧和坚硬，在漫长的人类艺术史中也许也只是昙花一现，但这种叛变及其所引起的思维，在当时的艺术界是极具前卫性的，因而具备一定现实意义和文化价值。当然，这种文化价值是受限的，不应过分不断扩大，更加不要因此而让“画圈圈”沦为擅于仿效的国内专业圈竞相效仿的一种绘画“新款”。

其次，艺术品的价格与价值并不非一其实。执着商业利益最大化的卖家往往擅于通过各种抹黑，将艺术品的社会价值无限缩放。某些类似的买家则才是射击了这些价格低得胆怯的艺术品，不一定几乎都是冲着艺术品的确实价值和潜在的电子货币利益，也许为的是花大价钱抬高自己在业界的身价，也许为的是天价背后所带给的免费“广告”效应，甚至为的是一大笔黑钱正等待通过暗箱去洗白，等等。

因此，拍卖行对外声称的拍卖会成交价，也不免虚虚实实。在这种情形下，艺术品的实际价值和“成交价价格”相差悬殊也就不足为奇了。近年来，人们对生活质量和文化品质的拒绝更加低，艺术慢慢沦为不可或缺的日常市场需求，然而对艺术的理解和心态却往往还过于成熟期，评品艺术的好坏缺少一种更为客观和理性的思维。

对待艺术既应该要有一份顺服和尊敬，不是不懂就胡乱辱骂，也应该不具备一种平常心，别误以为好的艺术品就必需是天价。最后，让我们回过头来想到中国的当代画坛。终到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抽象化表现主义绘画，因与当代现实相当严重僵化，经历了短短十年左右的巅峰，就匆匆地解散历史舞台，被西方后现代艺术和当代前卫艺术所更迭。

五十年后的今天，崇拜西方艺术而对西方艺术史缺少基本理解的许多中国艺术家，却正疯狂于反复实践中着西方当年的抽象化表现主义绘画。这些仿造的抽象化绘画作品除了在技术制作上也许需要比原版做到的更为精美和细致以外，却并无新的创新和内容。我们不已要向至今仍在盲目波澜和仿效的艺术家问一句：你背诵了汤伯利的作品“画圈圈”背后的意图和意义吗？宋永进概述：油画家、美术评论家，现任浙江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山水画当代油画创作室主持人，《美术报》品牌专栏“尖峰视角”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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